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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杨家洼情事】(1-39) 作者:以泪洗面奶(2012年6月12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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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洼情事】(1-39) 作者:以泪洗面奶(2012年6月12日更新)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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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洼情事


作者:以泪洗面奶
2009年09月07发表于:sis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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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忽然喜欢一些乡土味道很浓的作品,读起来亲切自然。好在自幼有一些
农村生活经历,尝试着去写倒也不算生疏。本篇背景是我的老家,一个华北平原
上普通的小山村,村子被一条宽阔汹涌的运河包围着,美丽而又宁静。

  本是想写成长篇的,所以叙述有些缓慢,因时间的仓促,估计更新的也会缓
慢,再加上第一次尝试还很生疏,难免顾此失彼叙述混乱,没有耐心的朋友还是
不要浪费时间了,免得我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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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源自口外卢尔岭,长310公里的下运河,在这里自南向北地拐了个弯,呈
半圆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主河道,湾里怀抱着的便是杨家洼,一个掩映在郁郁葱
葱中的小村。

  正是初春时分,河岸边柳树吐了新芽,一条一条泛着嫩嫩的绿随风摇曳,苇
塘边田埂上,沉寂了一冬的野草野花在春露的滋润下一天天的拔节攒高,鲜嫩的
野菜一簇簇钻出了化了冻的的泥土,伸展着泛着新绿的。就连沉寂了很久下运河
似乎也被这满天满地的春意感染了,撒着欢儿奔腾着流向远方。

  昨夜下了一场透雨,空气中弥漫着夹杂着草气的清香和湿润,清晨的杨树洼
在仍未散去的雨雾中越发的朦胧,看起来如画似的仙气缭绕。

  鸡已经叫了三遍,吉庆仍然赖在炕上不起,尽管早就醒了却还是围着被蜷缩
在炕梢。

  「吉庆,快点起了!」大脚又在叫着,便叫边拎着猪食桶往后院走,院里那
群扎在一堆抢食的鸡鸭被她风风火火的脚步惊得四下纷飞,「叽叽嘎嘎」吵作一
团。

  大脚是吉庆的娘,因为一双走起路来快如风的大脚片得名,全村人无论老少
都这么叫,叫的顺溜她应得也爽快,再加上大脚性子随和厚道,办事麻利利索,
逢人见面不笑不说话,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好人缘。

  相反,吉庆的爹长贵却是个一锥子扎不出个屁的主,看起来硬实实粗壮的汉
子,却说不出口整句话,说憨厚那是有些夸奖,其实就是个木讷。常年不见他和
人说个话唠个嗑,遇到个大事小情的,总是大脚出头,他却闷头耷脑的蹲在一边
捏着个旱烟「吧嗒吧嗒」的抽。

  好在吉庆没随了爹,打小就是个鬼怪精灵,上房爬树下河摸鱼,没有不在行
的,小小的年纪竟然也知道义气当先,每次和河北儿那帮孩子打架,总是第一个
窜过去最后一个跑回来,为此吃了不少亏却围拢了一帮村里的小崽子。

  吉庆长得也凑齐了爹妈的长处,大脚的俊俏白皙,长贵的硬朗壮实,再加上
机灵乖巧的心眼,村里的大人小孩没有个不稀罕的。

  要在往常,吉庆这时候早就起了,不用大人吩咐就会挎着柳条筐一竿子窜出
去。地里那么多刚抽芽的野菜,嫩得一掐一股水,一胡虏一大把,挑回来不仅可
以喂猪还可以叫娘和着棒子面贴饼子,刚出锅煊腾腾的饼子就着熬好的小咸鱼,
一口咬下去香的掉了牙。

  可今天,吉庆真的不想动弹,懒懒的萎在那里心里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昨天夜里回来的太晚,东屋里爹妈早就睡了,他摸索着进了西屋囫囵的躺在
了炕上,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刚才看到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
有些突兀又有些震惊,直到躺在炕上,一闭上眼还是过画似的闪现,清晰鲜明的
让他有些晕头转向。就像突然发现了一个精心掩盖的什么秘密,却被他无意中发
现了,心悸又有些惶恐。

  一宿睡得着实的不踏实,早早的就醒了,醒来睁开眼却突然的又想起了昨晚
的事情,于是吉庆重又陷入不安和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下面的那个东西又
开始涨的生疼。

  「操!」也不知道恨什么,烦躁的吉庆恨恨的吐了口气。

  昨儿黑得早,天空里布满了黑压压的乌云,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前街锁
柱家的黑狗下了崽,一窝好几个,各个圆滚滚的好玩的要命,让吉庆惦念的紧。
锁柱爹答应要给他一条的,所以每天一得空儿,吉庆便一竿子窜到锁柱家,把那
窝狗崽看住了,恐怕一打眼的功夫就被人瓜分了。

  据说,大黑狗是警犬串出来的种,锁柱爹托了好几个人才淘换来的。吉庆打
老早就盯紧了,下了崽儿一定要弄一条。

  昨天在锁柱家玩到很晚,直到远处时不时的响起闷雷,吉庆才恋恋不舍的回
家。临走还不忘嘱咐锁柱看住了狗崽儿,锁柱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让吉庆
放心。

  雷声滚动着闷声闷气的由远而近的的传过来,天边忽闪忽闪的电光在乌云后
面若隐若现,像是给黑漆漆的夜空陡然镶上了一层金边。

  吉庆家在后街,从锁柱家出来要穿过好几排错落的房子,中间有崎岖蜿蜒的
胡同贯穿。吉庆本来不想再钻胡同的,看着黑漆漆的胡同口就那么敞着口躺在那
里,实在让吉庆胆颤,但看着雨似乎就要倾盆而下,咬咬牙闯了进去。

  没有一丝月光,吉庆努力的辨识着脚下的路,就着偶尔一现的电光深一脚浅
一脚的往家走。夜深的杨树洼沉寂在一片死静的静谧中,突然会有一两声狗叫,
但很快又悄然无声,只有越来越重的雷「轰隆隆」的在天边荡漾,每响一次吉庆
的心都会随着雷声「扑通扑通」的跳,然后又提心吊胆的等着下一次。

  拐过前面村里的仓房就是吉庆的家了,吉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就在仓房的
拐角处,一丝声音陡然的从雷鸣的间隙传过来,吉庆不由得汗毛都乍了起来,下
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哆哆嗦嗦的紧紧地靠住仓房冰冷的砖墙,眼睛不安的在四
周巡视。

  那是人的声音,窃窃的飘过来,悉悉索索的并不真切。

  吉庆的耳朵立了起来,努力的辨识声音的来源,心跳得更加厉害,手扶着身
后的墙不由得颤抖着。是鬼么?想到这里吉庆几乎尿了裤子。

  声音还在若隐若现,吉庆听出是两个人在说话,心稍微定了下来。鬼肯定不
说话,鬼都是上来就掐住小孩儿的脖子,张嘴「咔嚓」就是一口,小孩连叫都叫
不出声来。这是前院赵奶说的。赵奶总是给他们讲一些鬼怪的故事,听得他们一
个个皱紧了眉头大气都不敢出却听得仍津津有味。

  吉庆终于发现了传出声音的地方,就在他身后仓房里。吉庆斜斜的瞟了眼仓
房上方黑漆漆的窗户,可那里黑不窿咚的连点儿光都没有,怎么会有人?

  一定有坏人!

  吉庆想起了老师曾讲过的小英雄刘文学,就是英勇地抓住偷公社财物的坏分
子,才成为了全国闻名的少年英雄。他一直的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的英雄,
戴着大红花站在台上,接受同学们羡慕的眼光和老师的称赞,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哪还有坏分子啊,就算有自己也遇不到,即使遇到了自己一个十几岁的
小孩估计也打不过,别到时候英雄成不了却被坏蛋干掉了,和刘文学一样,那可
不划算。

  想到这里吉庆几乎拔腿就跑了,但好奇心却让他一直犹豫着。那就不抓了,
看看是谁总可以吧?明天可以去村长那儿报告,村长一高兴下次再去他家里偷枣
的时候,一定不会追着他们满街跑了。

  吉庆忍不住的跃跃欲试,也不再害怕了,胆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起来,就像被
一口气吹起来的猪尿泡。

  仓房的门紧紧地闭着,吉庆悄悄地推了推,纹丝不动。他转到后面,他知道
后面有一个窗户是打烂的,那是前些天为了试试新做的弹弓子,一个不小心打碎
的。当时碎玻璃「哗啦啦」掉了一地,吓得他们好几天都没敢从这过。

  吉庆连推带拉地搬了块石头,又摸黑儿找了几块砖垫在上面,这才站上去扶
着墙扒上了窗台儿,伸着脖子透过缺了玻璃的窗户往黑洞洞的仓房里瞅。什么都
看不见,仓房里堆积着成捆的苇席,高高低低的码成了垛,正好挡住了吉庆的视
线。

  声音是从苇席垛后面传来的,吉庆可以隐约的听见却什么都看不到,急得吉
庆禁不住有些抓耳挠腮,索性轻轻地拨开窗扇的插销蔫悄的打开,一纵身钻了进
去。

  身下是松软的苇席,吉庆爬上去像趴在弹簧上似得上下颤动。好在吉庆常常
去偷地里熟透的果蔬,基本功练就得扎实可靠,慢慢地在上面蠕动竟没发出一点
声音。

  说话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吉庆可以明显的区别出那是一男一女。吉庆憋
了口气,似乎怕自己的心跳声也会被听了去。

  他听到那个女的嘀咕了一句:「怎么有风啊?」

  一个男声说:「不管了,快点。」

  声音有点熟悉,吉庆忍不住又往前慢慢地爬行了一下,脖子伸得长长的,顺
着身下苇席垛参差的边沿往下面望,他要看看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终于看到了,但朦朦胧胧的只看到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影影绰绰的有白色
的东西在晃。

  「刷……」一道闪电斜插着闪过,紧接着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就着电光吉
庆眼睛里看到的分明是两个半光着的身子。吉庆吓了一跳。

  两个人上衣都没脱却光着两条腿,男人裤子褪到了脚腕,那女人的裤子却挂
在一旁的席垛上。刚才吉庆看到的白色的东西,应该是那个女人两条白花花的大
腿,高高地扬着。

  闪电很快,吉庆只看到了大致的情景,两个人影和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脑
袋,周围便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只听得两个人窃窃私语和另一种对吉庆来说
很是诧异的声响。男人喘气的声音吉庆分辨得出,但女人的声音却让吉庆实在摸
不着头脑。

  那是一种很痛苦的声音,「哼哼唧唧」还夹杂着「哎呦哎呦」的轻唤。吉庆
想起娘那天肚子疼就是这样,捂着肚子靠在炕沿哼哼了半天。难道这个女人肚子
也和娘一样的疼么?吉庆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感觉怪的是那个女人疼成了
那样,却分明还在催促着男人。

  「快点,再使点儿劲儿。」女人压低了嗓子,哼哼着说。

  吉庆越听越糊涂,越糊涂就越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探了出
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还在纠缠的两个人。

  或许是适应了黑暗,吉庆慢慢的可以模糊的看清楚一些,黑暗中那男人一耸
一耸的,在女人分开的大腿间动着,头低下来在女人的胸前拱。就着闪电微弱的
光,吉庆看见女人的上衣也被撩起来,露出一对肥大的奶子,那男人一只手抓住
一边,另一边却用嘴噙着。

  那女人坐在垒起的米袋上,双手撑在后面,腿夹着男人的腰上,动来动去,
口里哼哼着要男人轻一点吸,说奶头疼。男人含糊的答应着,嘴并没有放开,还
是含着奶头,身子动的却越来越快,突然就不动了,闷哼了一声。

  那女人忍不住的推了男的一把,说:「让你先别放,等下还有的玩呢。」

  男人「嘿嘿」笑了笑停下身,退了一下,抓起了一件什么东西,在女人下身
擦了几下,头又低了下去,埋在了女人分开的两条白腿中间,脑袋一上一下的。

  女人猛地后仰了一下,叫了一声。两手更是分着自己的腿,往前凑着,哼哼
着说:「最稀罕你这样,痒得人要命,好几天了,好好亲。」

  那男人埋头苦干了一气,估计是憋住气了,直起来大口喘气。

  那女人麻利的窜了下来,抓住男人下面黑乎乎的地方:「我给你含一会儿,
别放到我嘴里了。」

  张口就噙住了什么,顿时男人像触电一样僵值了身体。吉庆从上面看下去,
那女的一手揉着自己的奶子,一手握着,口里吞吞吐吐。

  吉庆终于知道了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搞破鞋!吉庆肯定了自己的观点,虽然不知道搞破鞋到底是怎么一回
事,但吉庆听大人们说过,不是两口子的男的和女的在一块儿腻歪,那就是搞破
鞋。

  下面这两人肯定不是两口子,要是两口子早就在家里了,谁还跑到这里边来
呢?

  吉庆尽管才十几岁,却一点不含糊。

  明白了下面的事情,吉庆不免有些兴趣盎然,从来还没见过怎么搞破鞋呢,
这回一定要开开眼。心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却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下面两个人还在弄着,没多大一会儿,听到男人叫到:「慢点、慢点,要出
来了」

  那女人停了一下,吐出来,手却还在那个地方摩挲,过了一会儿又噙着那个
什么东西吮弄着。电光闪过,吉庆看见那女人嘴里的东西涨得老粗,那女人嘴里
的东西,分明是男人下面撒尿的家伙。

  「行了么?快进来吧,下面痒了。」那女的背过身,双手扶着米袋,撅着个
磨盘似的屁股,脸仰了起来闭着眼。

  这回吉庆看清了那下面的女人,这不是旁院儿里的巧姨么!吉庆不由得揉了
揉眼睛,没错,那的确是巧姨!

  我操,巧姨搞破鞋!吉庆震惊之余还有些惴惴不安。

  巧姨的家和二蛋的家隔了一堵墙,平日里和大脚关系好的似亲姐妹,两个人
天天的串门,恨不得拆了墙成了一家。巧姨家没有男孩儿,连着生了两个丫头,
叫大巧和二巧。

  听娘说,本来巧姨两口子憋足了劲想再要个男孩,可巧姨的老爷们忽然染上
了病,没多长时间就没了,丢下个孤儿寡母,着实的可怜。从此,巧姨便稀罕死
了吉庆,二巧年龄和吉庆相当,大脚和巧姨常常戏虐的要把他们凑成个一对,定
个娃娃亲。

  吉庆却死看不上二巧儿,瘦了吧唧的黄毛丫头,对大上几岁的大巧却咋看咋
顺眼。巧姨就是个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俏媳妇,娘总说,大巧活脱脱是巧姨做闺女
时的摸样,一样的眉眼儿一样的身段儿。

  大巧就是不爱理人,头翘得老高,总是给他们一个白眼,看不上他们这帮半
大小子。

  「下次再跟我们来劲,我可有地说了。」吉庆哼了一下,解气的想。

  下面的巧姨和那个男人还在弄着,偶尔巧姨会睁开眼睛,在漆黑的仓房里仿
佛射着光。吉庆也看到了那个男人是谁,是村里的会计宝叔。

  吉庆突然有了种被愚弄的感觉,心里怪怪的。看这些人平日里人五人六的模
样,在他面前动不动就教训一下,其实背地里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巧姨,多好
的人呢,除了娘就是巧姨对他亲了,再也想不到是个破鞋,还这么地骚。

  「快点快点……」耳边又响起了巧姨急促的声音,吉庆探头又看下去,看到
宝叔在巧姨身后耸动着,巧姨双手撑着前面的苇席垛,努力的撅起屁股,整个身
体被宝叔顶得一拱一拱的,带动着吉庆身下趴着的一捆捆苇席忽悠忽悠的晃。

  外面的雨「呼啦啦」的已经下了起来,在雨声的掩盖下两个人的动静便开始
大了起来。宝叔「嗨呦嗨呦」地喘着粗气,巧姨却「哼哼」得更有韵律,快活而
又浪荡。

  「好几天了没沾了,今儿真舒服。」巧姨美滋滋地说:「还是你的东西好,
又热又烫。」

  宝叔得意地说:「敢情,这是真家伙,比你那木头橛子强多了。」

  「有你这个谁还用那玩意儿,别废话了,快点弄。」巧姨又往后拱了拱肥嫩
的屁股,哼哼着说。

  宝叔便加了把劲,死命的往前顶,「啪啪」作响。

  巧姨也越发的欢畅,喃喃地说:「狗东西越来越行了呢,时候也长。」

  「忍着呢,没够呢。」

  「咱也没够呢……就想夹着你……」

  「那你夹呗,别夹坏了就成。」

  「就夹坏……夹死你……」话没说完,突然巧姨大声地叫了起来:「对对,
就这样……使劲使劲……来了……」

  吉庆听着纳闷,不知道来了什么,忙目不转睛地看。

  巧姨疯了似的抵住席垛,头发披散开来,左右的晃着,身体似乎承受不住似
的往下塌,只剩个屁股仍高高地撅着,被宝叔死死的提着。宝叔却如老僧入了定
般,长吁了口气,隔一会儿便顶一下,每顶一下巧姨便撕心裂肺的叫一嗓子,听
起来很难受,但吉庆看在眼里,却觉得巧姨快活得要命。

  「搞破鞋还真挺麻烦,巧姨还说舒服呢,舒服还叫得那么瘆人。」吉庆实在
是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突然发现,自己撒尿的小雀不知什么时候涨了起
来,硬硬的硌在身下,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章

  阵阵早春的清风吹过来,夹杂着好闻的草香,院子里透爽得很,昨天破好的
苇眉子潮润润的,一把把栓成了捆。大脚坐在院子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
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要问这下运河有多少芦苇地,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沿着下运河两岸铺天盖
地浩浩荡荡的芦苇荡,密得透不了个风丝儿。每年芦花飘飞苇叶黄的时候,杨家
洼所有的劳力便都动员起来,大把大把的收割芦苇,垛起垛来,在村前的打谷场
上,就成了一条苇子的长城。

  剩下的日子,是女人们最忙的时节,家家户户便开始打席,直到小满芒种时
分,运河里的水慢慢涨了起来,就会有无数的船过来,再把垛成山样的苇席运出
去。

  大脚手指飞快灵巧地编着席,很快身子底下便坐成了一大片,左右地看了看
身下编好的苇席,又重新规制了一下,这才满意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长吁
了一口气。

  刚才被吉庆气得够呛,到现在胸口还是觉得堵得慌。

  眼瞅着日头窜的老高,这个狗东西还赖在炕上不起,眼看上学就要迟到,大
脚婶终于忍不住的冲他吼了起来,撩起了吉庆裹得紧紧的被子,顺手在他屁股上
狠劲的拐了几巴掌。

  吉庆一竿子蹦了起来,站在炕上虎了叭叽的比大脚高上了好几头。大脚又翻
上炕抄起个笤帚疙瘩追着他打,吉庆跳跃着躲闪。不经意间,大脚忽然发现吉庆
肥大的裤衩中间支起了老高的帐篷,和吉庆一样,不屈不挠的就那么立着。

  大脚忽然的就下不去了手,悻悻的扔了笤帚,气急败坏的把吉庆轰下了炕。

  「小玩意儿长大了。」大脚想起刚才吉庆在炕上立着个家雀儿上蹿下跳的样
子,「扑哧」一下又笑出了声。

  「大早起的,你偷着乐个什么?」一阵银铃似的声音传过来,大脚不用抬头
也知道是巧姨。

  「你管我乐个啥呢。」洋溢着笑意,大脚又开始利落地抽着苇条。

  巧姨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编好的席上,说笑着:「夜儿个庆儿爹把你伺候
好了吧,瞅你美得那个屄样儿。」

  大脚不屑的撇撇嘴,没有说话。

  巧姨却来了精神,又凑了凑,说:「让我说中了?呵呵,说说,咋回事?」

  「啥咋回事儿?你就听这个来神儿。」大脚往后移了移身子,白了巧姨一眼
道。

  巧姨失望的撇了下嘴:「德行,说说又死不了你。」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凑
到了大脚的耳边:「听说河北儿有个大夫,治那个一门灵儿,你还不去看看?」

  大脚却无动于衷,只是低着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会儿,叹了口气说
道:「治啥呀,没用。我也不想了。」

  巧姨却比她还急:「别呀,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也不能就这样完了啊,再说
了,你不总想再添一个么,」说着,也叹了口气:「看庆儿自己个孤孤单单的,
多业障。」

  大脚再不说话,头垂得更低,身子也萎缩了下去,就像一丛被日头晒蔫了的
草,全没了平日里活灵活现的样儿。

  看大脚黯然的样子,巧婶的心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唉,
看这日子过得,让人凄惶,还不如我呢。」说完,连带着想起了自己,眼眶里竟
有些湿哒哒的难受。

  要说巧姨和大脚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像死了的巧儿爹和大脚的男
人长贵一样,那是发小的交情。巧姨比大脚早上几年嫁到了杨家洼,结了婚便分
家单过,转年便生了大巧儿。

  那时候长贵还是个光棍儿,和巧儿爹又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天天的往他
家里来,哥俩没事就喝上几盅,有时候喝到高兴之处长贵便嚷嚷着让嫂子给自己
也张罗个媳妇儿,本来是个说笑,巧姨却上了心,想起了娘家村里要好的姐妹大
脚。那时的大脚还不叫大脚,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秀枝。

  黑下里公母俩做完了那事儿,巧姨对巧儿爹说了自己的主意,巧儿爹也不住
口的点头。巧儿爹见过秀枝那闺女,模样和巧儿娘一样,白白净净地俊得邪乎。

  不光模样俊性子也好,不像巧儿娘似地那么泼辣,却大大方方的还透着股温
柔,配长贵那是富富裕裕。

  转天起来,巧儿爹便催巧儿娘回娘家,那着急地样儿倒像是给自己讨小。

  巧儿娘回娘家找到了秀枝提了这事儿,秀枝平日里大方却也羞红了脸,憋在
那里就是不说个话,巧儿娘二话不说就把她拽回了杨家洼,又让巧儿爹喊长贵往
家来。

  长贵性子憨,除了和巧儿爹话多一些,见了村里人就像个闷葫芦,更别说是
生人。打一进门,一眼就相中了秀枝,却只会「嘿嘿」地傻笑,连一句整话都说
不出口,气得巧儿娘悄摸儿地踹了他好几脚。

  秀枝对长贵开始并不太可心,架不住巧儿娘那张巧嘴,慢慢地便觉得长贵憨
得也有些可爱。身板也好,下地干活驾船捕鱼都是没得说,是个过日子的爷们,
一来二去地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房子徬着巧儿家早早地就盖好了,和巧儿家一样,齐刷刷地红砖青瓦,选了
个吉庆日子吹吹打打地把秀枝娶进了门。秀枝也争气,十月怀胎,转过年来就生
了个大胖小子,把个长贵乐得差点没蹦上房。

  前后脚的功夫,那院里巧儿娘也生了老二,可惜还是个丫头。巧儿爹看着个
丫头片子烦闷得够呛,却也不敢说什么。

  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总是有余,两家的小日子倒也过得红红火火,一年一个样
儿有滋有味的。

  可老天爷就是不开眼,平白无故的,不幸却接二连三地降下来,让人恍惚着
都不敢相信。

  先是巧儿爹,莫名其妙得就觉得心口憋得慌,干着活就栽在了地里,招呼人
套着大车火急火燎地送进了县医院,还没进病房人就咽了气,把个巧儿娘坑得当
时就晕死了过去。大夫说巧儿爹是心脏的毛病,胎里带的,发现得晚了。可惜了
的,还没到三十岁的汉子,就这么没了。剩下巧姨带着俩个闺女,这日子眼瞅着
就过不下去了。

  好在有长贵和大脚帮衬着,巧姨咬着牙愣是挺了过来,念着巧儿爹地好,巧
姨多少苦都自己咽了,却从没想往前再走上一步。

  就为这,大脚和长贵两口子打心眼里佩服巧姨。

  巧姨这边刚完,大脚这儿又出事儿了。

  这事儿出得也邪性,长贵赶牲口套车,可那天也不知咋的了,青骡子犯了轴
劲,怎么牵就是不进辕。气得长贵抡圆了照着牲口屁股就是一鞭子,这青骡子被
抽得急了眼,后腿顺势尥了一蹶子,正好踢中了长贵下面的命根儿,当时就肿了
起来。

  吓得大脚麻了爪,手忙脚乱地扶长贵上炕躺下,拧了热手巾往上敷。过了几
天消了肿,看那地方好得一样,便都放了心,以为就此完事了,俩口子兴高采列
地准备弄一下。这时候才发现,无论长贵怎么努力,那根棍儿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了,最后大脚甚至用了嘴,那东西仍是那么垂头丧气地缩成个蔫萝卜。

  长贵当时死的心都有了,大脚也是愈哭无泪,但还要强打起精神,说一些宽
慰地话给长贵。

  后来俩人又努力了多次,想着法儿地鼓捣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又偷摸着去
了医院,找了无数地偏方,熬成了药汤子喝水似地灌,到底是一事无成,这才死
了心。

  从此,长贵更加的沉闷,每天灰着个脸,人也萎成了一团。大脚却是没事一
样,每天把长贵伺候得更加熨贴,自己的心里却好像被挖去了什么。

  开始巧姨并不知道这些事,长贵是个要脸的人,大脚也抹不开把炕上这点事
跟人说。好在巧姨心细,总觉着这段时间这两口子神神叨叨地,就扯了大脚问,
大脚拗不过,终于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巧姨这才知道原委,不由得同病相
怜,姐俩说着说着搂抱着哭做了一团。

  其实大脚的苦巧姨比谁都清楚,大脚甚至还不如自已,好歹自己是彻底地断
了念想,可大脚身边却睡着男人。守着个热乎乎的身子却啥也干不成,那滋味来
得越发地难受。

  难受归难受,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眼瞅着吉庆一天天的长了起来,壮得像
个小牛犊子,大脚看在眼里喜在了心里,竟压住了那些念想。好在长贵也不是全
废,那东西不行还有别的替换着,虽然差了好远,但比啥都捞不着还是好,凑合
着用呗。就是有些不解渴,常常上不去下不来的,就像半空中那么吊着,惶惶得
五积六受。

  不过大脚看巧姨却越活跃滋润,三十好几的人脸上竟冒了油光,举手投足也
恢复了以往的劲头儿,不禁有些纳闷。直到有一天无意中撞见了巧姨和宝来的丑
事,这才明白,这个小娘们儿,竟暗渡了陈仓。

  那天本是过院来借个笸箩筛米,大巧二巧都上了学,院子里静悄悄的。按以
往进院子大脚都会唤一嗓子,但那些天上火嗓子疼得要命,便径直推门进了屋。

  进了堂屋大脚就觉得不对劲,厢房里「窸窸窣窣」的有动静,还有巧姨「格
格」的笑声。

  大脚听得奇怪,那笑声格外的骚气,好几年没听巧姨这调调了,就快了步子
一挑门帘进了屋。

  一进来,立刻臊了个大红脸。

  炕上的两个人还光着身子,摞在一起。巧姨爬在上面,撅着个肥白的大屁股
还在一拱一拱的,那男人精瘦得身子四仰八叉的摊在炕上,俩胳膊被巧姨按在两
边,「嘿嘿」的笑着说着什么,下面黑黝黝的家伙就那么触目惊心的矗着,粗壮
粗壮的,被巧姨的屁股研磨得「卜楞卜楞」的晃,看得大脚眼晕。

  大脚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住了,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心差点没从胸腔子里
蹦出来,扭头就退了出来,在堂屋里抚着胸口喘气。炕上的两个人也吓了一跳,
惊了似的瞬间分开,巧姨颤着嗓子问了一句:「谁啊?」

  半天却没动静,连忙下了炕扯了件褂子凑在门边,透过门帘缝儿哆嗦着往外
看。这才看见堂屋里的大脚,还在摩挲着胸膊惊魂未定。

  巧姨这才长吁了口气,放下了慌慌的心,挑门帘蹭了出来,僵硬着脸冲大脚
讪笑。

  「你个骚货,还笑,你还有脸哪!」大脚狠狠地挖了巧姨一眼,啐了一口。

  巧姨低着头没敢说话,手不自然的扣着上衣的纽扣,半晌才嗫嚅的小声问了
句:「有事儿啊?」

  大脚「扑扑」乱跳的心好不容易平下来,又白了巧姨一眼,说道:「给我笸
箩使使。」

  「中。」巧姨小跑着进了屋,又飞快的把笸箩拿出来,递给了大脚。

  大脚扭头就走,逃命似地奔回了家。


                第三章

  巧姨和宝来勾搭上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骨子里,其实巧姨是个骚性挺重的娘们儿。打和巧儿爹成了亲,那事儿就一
天没落下。

  最开始两个人对这事儿还生疏得很,手忙脚乱的弄,到没觉得咋地。慢慢地
巧姨便咂摸出了其中的滋味儿,敢情这玩意儿竟能让人销了魂儿,从骨头缝里透
着股舒坦。

  从此巧儿爹便倒了霉,每天天一擦黑儿,只要没个闲事儿,早早的就被巧姨
拽着上了炕,胡天黑地的折腾。巧姨也无师自通,每天都琢磨着新花样,就是为
了让两人都痛快。开始巧儿爹还真的挺痛快,但架不住巧姨没了命的索要,铁打
的汉子也被抽得没了筋骨,大半年功夫就有了厌烦,于是就找了各种借口躲着。

  巧姨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早就知道巧儿爹揣着明白装糊涂,便越发
不依了他,每天就是琢磨着那点事儿,缠得男人像躲蝗虫似的绕着她。

  过了些日子,巧姨看巧儿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也明白了细水长流的道理,
这才懈怠了些,但隔上一日还是要弄上一会,直到大巧儿二巧儿落了地,活计多
了便少了些心思。

  几年的工夫,大巧儿、二巧儿「刷刷」的长成了闺女样,巧姨也近了三十,
那骚浪的心思就又冒了头。找了个由头把两个丫头轰到了东厢房里睡,从此又开
始缠上了巧儿爹。将养了几年,巧儿爹也有些饥荒,两人便又开始胡天黑地,亲
热的劲儿倒像是回了刚成亲那会儿。

  就在小俩口重整齐鼓旧瓶儿装了新酒的当儿,「咔嚓」一下天就塌了下来。
转眼的功夫,巧儿爹竟那么没了,把个巧姨闪了个够呛。

  家里少了个顶梁的柱,屋里地里连轴得忙活着巧姨。活多倒不算个啥,就是
累些身子,再说大巧也能搭把手了,长贵和大脚也没少帮忙,日子虽然紧巴了很
多,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最难过的还是每晚上了炕,冰冷的被窝咋睡也热乎不起来。整铺的大炕空
旷的让巧姨心悸,烙饼似的翻过来倒过去的,就是睡不着。那股邪火从心里慢慢
地漾出来,「呼啦啦」地一会儿功夫就燎遍了全身,烧得奶子鼓涨着要蹦出来,
烧得大腿根湿漉漉得粘成了一片。

  把个巧姨煎熬得没了个人形,两手胡乱得在身子上揉搓,在下面掏沟似地捅
咕,解得了一时却解不了一世。那股火刚给撒出去,可眼瞅着又漫出来,只好再
揉搓一遍,翻来覆去地一夜就这么折腾了过去,好不客易迷迷糊糊地将睡未睡,
院里天杀的鸡便鸣了起来。

  这样儿的日子对巧姨来说真是在熬一样,本来挺俏丽的一个小媳妇愣是成了
形销骨立的模样。周围的人见了,还都以为是想巧儿爹想得。

  直到有一回,也是个大地回春的日子,巧姨的春意也愈发地荡漾,大白天的
闲下来,也没来由的胡思乱想。在地里干着活,汗水和下身淌出的骚水儿混在一
起,裤裆里总是潮乎乎的,垫上的几层草纸,一会儿功夫也浸得精湿。

  也合该有事,就在巧姨找着背人地儿换草纸的时候,就让宝来撞了个正着,
两人也一拍既合急火燎着了干柴,匆匆地做成了好事。

  当天晚上,宝来就又翻墙进了巧姨家的院,巧姨也猜着了这出,早早地就脱
光了身子在炕上候着,这一回可着实地给巧姨解了渴,从此便更离不开了。这一
晃两人就这么地暗地里好了好些年,除了中间让大脚撞上那一回,竟再也没人知
道。

  巧姨也是想开了,与其这么干靠着,还不如扯开了脸。一个寡妇偷人,不砢
碜。

  「我也是没法子,阎王爷操小鬼儿,舒坦一会儿是一会儿呗。」事后,巧姨
找上了大脚解说了一番。

  大脚懒得听她那些,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好姐妹,又没了男人。
只是叮嘱她做得隐蔽些,别上人撞上。

  从此巧姨还真就加了小心,孩子们在的时候,再不敢往家里招宝来耍了。都
是乘孩子们上学了,抽儿个空,俩人大门闩二门栓的凑在屋里鼓捣,要不就是乘
黑找个人狗不到的地儿,铺个单子在地上打滚,到也有另一番光景。

  时候长了,巧姨竟喜欢上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了。怪不得那么多老娘们都
偷人养汉,原来更有一股滋味,比跟白已老爷们弄还过瘾几分哩。

  后来大脚她们再劝她改嫁,她索性不理了。这么着到挺好,宝来的家伙什好
使地很,又像供奶奶似地供着她,再嫁个老爷们没准还不如他呢。

  唯一不好的是不能招之既来,隔几天才能得个空儿。

  「这样也好,劲更足实。」巧姨常常这么给自已宽心。


                第四章

  巧姨在大脚那唠了会子闲磕,看了看日头,己快升到了头顶,这才回了家。

  大巧己经上了镇里的高中,来回十几里地,中午也回不来。二巧和庆儿在乡
里上初中,中午还要回家吃饭。

  抱了捆柴禾堆在灶边,顺手抄了瓢水,扬在锅里,刚点着火填进灶堂,巧姨
忽然想起了吉庆。

  这小子今儿早怪兮兮的。

  早晨巧姨打发走大巧儿二巧儿上学走,把昨晚被雨打湿的衣服冼了洗晾好,
又把脏水泼在街上,正好撞见了吉庆拎着书包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巧姨笑着喊了吉庆一声,吉庆扭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却啥也没说,掉头
就一竿子儿蹽没了影。

  「这个臭小子,今儿这是咋了?」巧姨念叨了一句,疑惑地回了屋。往日里
看到巧姨,打老远吉庆总会欢天喜地的唤一声。巧姨也喜爱地招呼吉庆过来,摸
摸他的头发,弹弹他衣服上的土。再没有像今天这样掉头就跑的道理。

  饭还没做得,就听见院子里大门「哐铛」一响,知道是二巧儿回来了。

  二巧儿跳跃着进了门,叫了声娘便进了屋,拎着地书包往炕上一甩,便又急
匆匆地出来。到水缸里浍上一觚水,「咕咚咕终」灌上几口,抹了抹嘴就要往外
跑,被巧姨一口喊住:「干啥去你?这就吃饭了,还跑去疯!」

  二巧儿头也不回地窜出了门,说了声:「这就回。」

  巧姨跳起追她,喊着:「下午还上学呢!」

  二巧早窜出了院子,稚嫩的声音说了句:「下午没课。」便没了踪影。

  巧姨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那大巧也该回来了,赶紧又添了两个凉馒头蒸
上。

  盆里装着炖好的香喷喷地兔子肉,是咋晚宝来給的。巧姨盛了杠尖儿的一海
碗,端着去了大脚家。

  大脚也刚刚撂好饭桌,见巧姨进来,问她吃了么?

  「没呢,二巧儿刚进屋就跑了,大巧还没回呢。」巧姨说完顺手把碗放在了
桌上。

  「哟,啥肉啊这么香。」大脚夸张地吸了一鼻子。

  「人肉!吃你的吧。」

  巧姨轻笑着,转头就要走,却听大脚戏谑地问了句:「宝来給的?」

  巧姨没答话,又说了句:「吃你的吧!」然后扬了扬手出了屋。

  吉庆没头设脑地闯进来,正好和巧姨撞了个满怀,把个巧姨撞得「哎呦」了
一声。

  自从撞到巧姨和宝来在仓房的丑事后,再见到巧姨,吉庆却觉得那么的难为
情,倒好象做下丑事的是自己。

  再看巧姨的那张脸,也变成了那夜电闪雷鸣中,巧姨浪骚淫荡的表情。甚至
巧姨站在那里,在吉庆眼里,也仍是似那夜一样,白晃晃的光裸着,翘着个肥硕
浑圆的屁股。

  这让吉庆更加的无所适从,看巧姨再也没了以往的亲切,却变成了另一种感
觉,那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却让他心慌,还多了份莫名其妙的心思。一上午的课
稀里糊涂的上过去,巧姨的身影总是在脑子里闪,下面的东西也硬硬地涨着,说
不出的难受。

  早上巧姨仍如往常一样地唤他,他却心虚地跑掉了。巧姨那一声轻唤,对吉
庆来说,和昨晚巧姨一声紧似一声的哼吟太过相像。现在,一头撞进巧姨怀中,
巧姨颤鼓鼓地奶子顶在他头上的感觉,又让他有些发懵。

  「这孩子,有马蜂追你么,这么疯跑?」巧姨揉着被吉庆撞得生疼的胸脯,
嗔怪地说。

  吉庆一缩头就想溜进去,兜头又被后面跟出来的娘一把拽住:「兔崽子!要
死啊你,看把你巧姨撞得。」转眼看吉庆怀里,问:「你抱得什么?」

  吉庆抱紧了怀里哼哼嗫嚅的小狗崽,躲闪着大脚审视的目光:「没啥,一条
狗。」

  「狗?哪来的?」大脚也看清了,那的确是一条小狗崽,看似刚断了奶,圆
睁着一对黑亮的小眼睛,惊恐地张望着,肉滚滚的身子哆嗦着蠕动。

  「哟。还真是狗哎,真爱人!」巧姨也凑过来,惊喜地叫着:「快,让姨瞅
瞅。」说着,伸手就来抱。

  吉庆说了声:「不给!」灵巧的身子一挣,滋溜钻进了自己的屋。

  「这小子!」巧姨悻悻地讪笑,说了句:「回啦!」便出了院子。

  「他姨,一会儿让庆儿把碗送回去。」大脚高声地说了句,回身去摆碗筷,
准备吃饭。

  长贵去县里买化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大脚把菜拨拉出一些,又挟了几块
肉,一起给长贵留好,回首叫吉庆吃饭。

  叫了半天才见吉庆磨磨蹭蹭地出来,问她有没有米汤。大脚说今儿没做干饭
哪里有米汤?看吉庆失望的样子,便出主意说掰些馒头泡点水一样。吉庆连忙欢
喜地抓了个馒头又去碗橱里拿碗。

  大脚又叮嘱他:「别都喂了,再把它撑死。」

  「唉。」这回吉庆答应得格外痛快。

  两人很快地吃了饭,吉庆抹了抹油汪汪嘴,拍着肚子说了声撑死了,一仰便
躺在了炕上,逗得大脚直笑。

  收拾了碗筷,撤了炕桌,見吉庆还躺那儿不动,这才催他起来,去给巧姨还
碗。

  吉庆却不爱去,一来还是有些怕见巧姨,二来也厌烦看见二巧。

  这丫头见天儿的缠着他,刚才还死活地粘着他一快儿去了锁柱家,怎么轰都
不走。再去她家肯定又得跟他回来。

  大脚却不知吉庆这么多心思,还在催他快去,好半天,吉庆也只好恹恹地起
身。

  巧姨这边也吃过了饭,大巧儿在帮娘洗涮着碗筷,二巧儿在那边葡萄架下摊
着书本。

  吉庆径直走向大巧,叫了声姐,把碗放在了灶台上,却没看见巧姨,心里稍
安,不知为啥竟还有点失落。

  见大巧儿猫着腰忙活着,忙凑上来搭讪,大巧儿爱理不理地,只是「嗯嗯」
地应付。

  其实大巧并不讨验吉庆,相反,在心里也挺喜欢这个经常叫她姐姐的小子。
一来俩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二来吉庆这小子长得精神也不讨人厌。不像别的男孩
子,脏了叭叽鼻涕虫横流,看了就恶心。

  只是少女特有的矜持,让大巧儿下意识的就做出了那幅样子,而且,俊俏的
女孩就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漂亮的画眉鸟,总是站在树枝上扬着高傲的头。

  二巧儿见吉庆来,早欢快地跑过来,问吉庆小狗怎么样了?有没有吃东西?
有没有起名字?

  吉庆只好胡乱地应两句,却听大巧儿在喝叱着二巧儿:「还不去做作业,做
不完不让你去了。」

  吉庆问:「你们要去哪?」

  二巧答道:「要去姥姥家。」还要缠着吉庆问东问西,大巧便又骂她。二巧
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又回到葡萄架下。

  「你们都去啊?」吉庆问大巧儿。

  大巧儿说:「我娘不去,娘不舒服了。」

  吉庆「哦」了一声,没有搭茬,心里惦记着小狗,便想回家,却听巧姨在里
屋说了话:「谁来了?是庆儿么?进来。」

  吉庆心里有些惴惴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挑门帘进了屋。

  看巧姨慵懒地侧卧在炕上,腰纤细地塌下去,胯骨那儿又圆润的凸出来,形
成一条优美的曲线,把巧姨的身体勾勒地高低起伏地。

  「巧姨病了?」吉庆嗫嚅地问了句。

  巧姨拍拍炕,示意他坐下,说:「也不知咋了,刚还好好的,现在就浑身不
得劲。」

  吉庆蹭着炕沿坐下,想起了昨夜的情景,嘴里便脱口而出:「怕是雨淋着了
吧?」说完,却有些后悔。

  巧姨确有点诧异,昨夜里将近午夜雨才下起来,和宝来分手紧着往家跑还是
浇了个精湿,兴许真就是被雨淋了。问题是吉庆怎么知道的?莫非是吉庆看见了
什么?联想到今天吉庆的种种表现,愈发觉得古怪。

  要说巧姨还是有点做贼心虚,想得便有些多了。要是别人,顶多也就觉得是
话赶话地那么一说罢了,何况在仓房里,断没有被发现的道理。可巧姨心里真得
有鬼,便打定了主意,想套套吉庆的话。

  巧姨努力挣扎着要起身,却似乎不堪重负般的又躺下,一只手忱在头下,另
一只手有力无力地捶着大腿,说道:「真是要死了。浑身地疼。」

  吉庆说吃点药就好了,巧姨便让吉庆去抽屉里帮她找一些药。大巧儿进来,
问了娘几句,又嘱咐娘好好歇着,巧姨便催她姐俩赶紧走。大巧儿和吉庆打了个
招呼,便推着自行车和二巧儿出了院子。

  吉庆找到药倒了几片,捧着給巧姨,又到了杯水,伺候着巧姨吃了,就这么
地看着巧姨。

  巧姨皱着眉抿着嘴,软绵绵卧着。两条腿重叠地搭在一起,脚上没有穿鞋,
只穿着双黑色尼龙丝袜子,白白的肉色从袜子里透出来,影绰绰的格外诱人。

  吉庆看得有些恍惚,巧姨无非是平日里看惯的模样,怎么今日竟有另一种味
道?

  巧姨却被他看得不自在,越发认定了自己的猜想,便想着找个什么由头,旁
敲侧击地问问。

  想到这儿便翻身爬在炕上,脸伏在忱头上,哼哼着让吉庆帮她捏捏。吉庆看
着巧姨伏在那里,却不知如何下手。

  巧姨侧过头看吉庆手足无措的窘样,「卟哧」笑了:「没給你娘捏过啊?」

  「捏过。」

  「那不得了,紧着。」说完,巧姨又爬下去等着吉庆过来。

  吉庆犹豫着上了炕,伸出手迟疑着伸向巧姨,在巧姨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捏
着。

  尽管隔着衣服,吉庆仍可以感觉到巧姨柔软无骨的身体,散发着令自己倍感
舒适的温热,还有一种好闻地体香,这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薰得吉庆有些迷糊,恍
惚间,似乎自己变成了昨夜里的宝叔,手触到的也不再隔着衣服,却好像直接把
巧姨白嫩丰瞍的肉体的尽情地抚弄在手里一样。不知不觉地,一双手在巧姨身体
上轻缓地游移,竟带出了一丝暖昧一点贪婪。

  巧姨也感受到一种异样,揉捏在自己身上的一双手,渐渐地不再有规律的按
动,却好像在摸索着什么,也愈发地柔顺。手掌的热度透过衣服,缓慢地浸入自
己体内,带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也有一般火在悄悄地燃起,不知不觉地漫延开
来。

  巧姨下意识地轻轻呻吟起来,下身开始火辣辣的竟又有些潮润。背上轻按的
手掌,恍惚间也变成了宝来饥渴贪婪地揉搓。

  突然,吉庆不知轻重的一捏,正好捏到肩胛的酸筋,巧姨忍不住叫出了声,
瞬间清醒了过来。扭过头去看,正好迎住吉庆慌乱灼热的目光,没来由的,巧姨
竟一砗心慌。忙定住神,这才想起还有事问吉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索性不去
想了。

  吉庆的手还在不紧不慢的在巧姨背上揉捏着,巧姨侧过头,从臂弯的缝隙处
瞄着吉庆。

  以前似乎没注意,这个秃小子竟有了些小伙子的摸样。壮实的身子结结实实
的,面皮却白里透着健康的红润,从哪看也不像个庄稼孩子,不大的眼睛炯炯有
神的,挺括的鼻梁下,微微的泛出一抹淡淡的绒毛。

  巧姨越看越打心眼里喜欢,感受着吉庆一松一弛的揉捏,身子禁不住又有了
反应,心思也忍不住的歪了起来。要是把庆儿搂在怀里……巧姨激灵一下,为自
己突然冒出的荒唐念头吓了一跳。

  「要死了,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呢,咋会这么想,作孽哦。」巧姨忍不住在
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庆儿,庆儿!」大脚的声音冷不丁的悠悠荡荡从旁院里传来,吓了吉庆一
跳,手「刷」地缩了回来。

  巧姨看他慌张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怕个鬼呦,给姨捏捏膀子,你
娘还能吃了你?」

  吉庆慌乱的跳下了炕,大声答应着窜了出去。

  巧姨探身看窗户里吉庆的身影出了院,不由得长吁了口气,竟然有些轻松。
重新躺下,想睡上一会儿,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把手探到下面,轻轻
地拈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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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从学校到杨家洼三里多地,因为惦记着黑子,吉庆几乎是跑着回来的。

  黑子是吉庆给那条小狗起得名字,看它虎头虎脑的样子,本想叫虎子,但娘
不让。娘说舅小名就叫虎子,狗可不能和舅一样。可照吉庆看来,黑子比舅可强
得多。

  进了家门,吉庆却感到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爹气哼哼的闷在院里抽烟,见
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娘也阴沉个脸,像霜打了似的,摔盆响碗地烧着饭。

  吉庆悄摸儿的赶紧进了屋,唯恐触了霉头。黑子却什么都不知道,撒欢似的
往他身上窜,吓得他赶紧摩挲着黑子溜光水滑的毛儿。

  后晌饭也吃得没味儿,从始至终爹和娘都没说一句话,弄得吉庆吃完了走也
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容易等爹扒拉完最后一口,看他「哐当」一声扔下饭碗转
身下了炕,这才跟着也蹭了下来,带着黑子溜出了院子。

  和村里的孩子疯玩了一会儿,吉庆便开始心神不宁,眼看着太阳慢慢地落在
了苇梢儿后面,天也黑了下来,赶紧的便回了家。今天爹娘的气不顺,别再找个
由头挨顿胖揍。

  堂屋里黑咕隆咚的鸦雀无声,偶尔会有不知名的小虫在旮旯里「蛐儿蛐儿」
地叫,刚一冒头就被吉庆的脚步惊得又没了动静。爹娘屋里的门关着,门上的玻
璃窗投撒出一丝微弱的光,瞬间又被外面的漆黑淹没。

  吉庆悄悄地掩好大门,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屋里走,走到一半,便冷不丁的听
得爹娘的争吵声顺着门缝钻出来,吓了他一跳。

  「你说,这上面是什么东西?」是爹的声音,气冲冲的:「昨儿才见你换上
的,咋今天就又泡上了?你说,这上面是什么?」

  发现什么了,爹这么生气?吉庆忍不住好奇心又起,停下了身子,竖起耳朵
听着。

  娘却没有吭气,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听见爹在吼叫着说:「说啊,咋不
说了!」

  今天爹是怎么了?平日里再不见他这么说话,今天竟吃了枪药?吉庆更加奇
怪,身子又凑了凑。

  爹还在连声质问着,好半天,终于听到娘不紧不慢的回了句:「你神经吧?
不想过了就说话!」

  爹霎时没了声音,一会儿,却传来「呜呜」的哭声。吉庆心里不由得一紧,
爹平日里尽管不声不哈,那也是个粗壮的汉子,多大的事儿呢,竟憋屈得哭出了
声?

  吉庆想再走近一些,猛然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便麻利的闪到了一
边,躲在水缸后面的阴影里,大气也不敢喘。

  门缓缓地打开,屋里的灯光一下子倾泻出来,照亮了半个堂屋。吉庆拼命地
往里缩了缩身子,心「砰砰」的乱跳。

  听脚步应该是娘,拿了什么东西转了一圈就又回了屋,顺手还插上了门闩。

  吉庆庆幸的呼出了一口长气,捏手捏脚地出来,索性贴到了门边。

  屋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娘在幽幽地数落着爹:「你说你不是神经是啥?
一个女人,穿了一天那还能有啥?还不是那些东西?」

  爹瓮声瓮气的分辨:「那还有味儿呢。」

  「哪个没味儿?那就是撒尿的地儿,还能没味儿?」娘的声音陡然间高了起
来:「那你说啥味儿是对的?」

  「哗啦呼啦」的水声又响起来,半天,又听娘恨恨的骂:「自己不行,却总
是疑神疑鬼,早晚我得被你逼死。」

  「我又不是老不行,上个礼拜还搞了进去,你不是还叫了吗。」

  「你那叫行啊,肉虫子都比你强!」

  听着里屋一对一答,吉庆隐约地觉得爹娘是在说着那种事儿。自从偷窥到巧
姨和宝叔的丑事后,吉庆忽然对这种事情上了心,平日里更是留心起这方面来,
时间不长,竟也知道了个大概,虽然仍是懵懵懂懂,却也比当初屁事不知强了很
多。

  吉庆左右地看了看,搬过来一个木凳,小心奕奕地站了上去,正好够到门上
面的风窗,忙伸着脖子往里面瞄。

  见娘坐在炕沿,脸阴沉的要结冰,手里就着盆里的水揉搓着什么,爹却蹲在
炕下低着个头一声不吭。

  一会儿,见爹缓缓地跪了下去,一下一下蹭着到了娘的身边,娘躲闪了一下
没有躲开,被爹一把攥住了趿拉着布鞋的光脚,娘却不再躲闪,任由爹就那么攥
着提起来。

  娘的脚白白的,在灯光的映射下泛着磁光,脚心却微微的有些红润,被爹像
捧着件宝贝似地放在眼前端详。

  吉庆奇怪爹的举动,娘的脚丫子有什么好呢,看爹的样子竟那么爱惜。吉庆
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吉庆看到爹竟然捧着娘的脚亲了起
来,伸出的舌头,缓慢但却有些怪异地在娘的脚心舔着,就像黑子一样。黑子就
喜欢这样,「吧嗒吧嗒」的舔吉庆的手,就像舔一块猪骨头样的津津有味。

  吉庆屏住呼吸,看着里面这怪异的场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日里凶巴巴的
爹娘,背地里竟然会这样。

  被爹就这么捧着添了一会,娘不再端着身架,忽然抽回了脚又一脚踹回去,
撇着嘴说:「真贱。」

  爹没吭声,抓着娘踢过来的脚又亲了起来。

  娘一定很痒,身子微微的颤了起来,脚趾也不安分的弯弯曲曲的扭动,一会
儿张开一会儿又紧紧的闭合在一起。

  爹却亲得越来越有滋味,舌头在娘的脚趾缝中穿梭着,边舔还边把娘的脚趾
头含在嘴里允吸,吸吸溜溜的像唆着夏天里清凉的冰棍。

  娘的样子似乎不堪重负,甩脱了手里的东西,软软地倒在炕上,又努力的用
胳膊支撑起来,眼睛半眯着,看自己的脚丫在爹的嘴里蠕动,轻声的哼着。那声
音,竟和巧姨一样,软绵绵地从嗓子眼往外挤。另一只脚慢慢地也提了上来,蹬
在爹的脸上,脚趾捻动着爹粗糙的脸皮,白皙的脚面在爹黝黑的脸上,分外的耀
眼。

  忽然,爹欢喜的跃了起来,快活的叫:「行了行了,动起来了。」

  娘却波澜不惊的,只是眼睛张开了一条缝,眯缝着看爹飞快的脱去衣服扒下
裤子。直到爹浑身上下脱得精光,这才哼了一声,伸过脚去,居然用大脚趾就那
么一下夹住了爹两腿间累累的一坨,扭了一把。

  吉庆在窗后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鸡鸡,突然觉得自己的腿肚子疼得抽了
一下筋,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

  吉庆稳住身,又看进去,爹那地方还真不小,比自己的大多了,黑乎乎的一
大堆。只是半硬不软的,被娘夹在中间,却仍是那么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娘似乎
见怪不怪,眯着眼睛睃视着爹的下身,松开了脚趾,又用整个的脚心在爹那里上
下的摩挲,一会又用两只脚并着夹住爹软塌塌的家伙儿,来回的揉搓。娘白皙红
润的脚丫夹着爹黑黝黝的物件儿,就像发面馒头裹着根儿风干了的血肠。

  吉庆看着,却感觉自己的小鸡鸡慢慢地热了起来,忽忽悠悠就硬了,隔着裤
子顶在了门框上,杵得生疼。可爹那里,却还是像被三伏天的太阳晒蔫了的秋黄
瓜。

  爹却一点事儿没有似的,半蹲在炕沿伸手去脱娘的衣裳。娘也配合着,抽胳
膊抬屁股,几下就被爹剥得像一只白生生的绵羊,放在了炕上。奶子很大,白晃
晃圆滚滚得挺着。两粒奶头却黢黑。爹的大手盖上去,在上面扒拉了几下,那两
个奶头便「卜楞扑棱」地站了起来,像过年蒸熟得大白馒头上嵌着的两颗红枣。

  爹得大手在奶子上揉搓了一会儿,娘的身子就好像被虱子咬了,开始在炕上
不安地扭动着,嘴里哼哼得声音更大。眼睛仍是那么半眯着,眉毛微微皱在了一
起,好像在强忍着久治不愈的内疾。

  爹退下身子,仍在炕沿前跪下。娘的腿有气无力的耷拉在炕沿上,见到爹下
来,慢慢地抬起,蜷缩着用脚跟搭住炕沿,缓缓地分开,露出大腿间毛茸茸黑乎
乎的一片。

  吉庆忍不住的恨不得把头伸了进去,口干舌燥得瞪圆了眼睛,却仍然看不真
着,只看见娘肥白的肚皮下那地方的黑色的毛发,扎扎绒绒的散乱不堪。想侧个
脸再看,却见爹的头凑了过去,埋在了娘的腿间,一下一下的亲了起来。

  娘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腿分的更开,又硬撑着探起身,说:「不嫌了?」

  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娘又说:「舔着香不?」

  爹闷着点头。

  「搞过没洗的,也不嫌?」

  「不嫌。」爹的头没有抬起,却含糊着说。

  娘舒坦地躺下,哼哼着:「那就……把它舔干净……骚着哩……」边说,边
自己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奶子,两粒黑枣在娘手指尖忽隐忽现的,像飘在河里的鱼
鳔。

  「骚着好骚着好……」爹嘴里念叨着,口却没停,伸出的舌头犹如蚂蝗的吸
盘,涕哩吐噜地在娘下面舔着,娘下面的毛被爹的口水打得精湿,一簇簇一缕缕
黏在一起,七零八落地贴在大腿根,亮晶晶得泛着光。

  娘扭动的更加厉害,身子一上一下的在炕上颠,像一条落在旱地里的鲫鱼,
蹦跶得慌,震得炕坯「咚咚」山响。爹的头也被娘不停抖动得身子弹得忽悠忽悠
的,却还是没有抬起,一直俯在那里,两只手还紧紧地勾着娘的大腿。

  娘的大腿早就上了爹的肩膀,脚在后面搭扣在一起,把爹的头死死地锁在里
面,手抓着爹的头发,用力的往下按,快活的抖动着,嘴却也没闲着,「哼哼唧
唧」的还在念叨:「你啊……就不是个东西……舌头到……到是个宝。」

  爹「嘿嘿」地笑,便又如小猫吃食般的,把娘下面清理的红红软软。娘更大
声地唤着,声嘶力竭地叫,叫了几声又急忙用拳头堵住,悠悠荡荡地便被截在了
嗓子眼儿,只剩下胸脯「呼哧呼哧」的起伏,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

  吉庆看得也目瞪口呆,再也想不到娘光着个身子在炕上会这般摸样,那情景
触目惊心的让吉庆晕头涨脑的。娘在炕上烙饼似的颠,吉庆的心便也随着忽忽悠
悠的颤。

  突然间,娘浑身筛糠似的哆嗦,身体努力的要起来却又无力地摔在炕上,两
只脚猛地从爹的脖颈松了下来,撑住了炕沿,把身子顶得向上弓起,屁股离了炕
席,拱得像村后面那一座木桥。

  嘶鸣的声儿从喉咙里又硬挤出来,尖利地长啸着,那叫声刺耳却又欢畅,却
惊得吉庆腿软心颤,惶恐地缩回了头,扶着门框无力地溜了下来,就势倚在一边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耳边又传来娘狂乱而又颤栗的声音:「使劲弄……来
了……来了……」

  又是来了?吉庆记得巧姨那晚也是这么说的,但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到底什么来了?

  那一晚,吉庆梦里又看到了娘雪白的身子在炕上癫狂,早上醒来的时候,裤
衩湿漉漉的,吉庆以为尿了,用手一摸,黏黏的。


                第六章

  下运河两岸的春天,和所有北方平原的春天一样,如活泼的白条儿鱼,在河
面上打了个旋便刷地游走了。人们匆忙的忙活完地里的活,甚至还来不及好好的
嗅一嗅春天青草的香气,炙人的太阳便毒辣辣的挂在了天上。

  很多人也和往年的这个季节一样,忙忙碌碌的劳累,死水微澜般的过去。但
吉庆在这个春天所经历的一切,却和以往大不相同。就像是猛地揭开了灶台的锅
盖,看到了下面「咕嘟咕嘟」冒着泡地开水。

  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在这稍纵即逝的春天里,不知不觉的把吉庆引入了
另一番天地,让他陡然的从混沌无知里挣脱出来,像知了猴撕破了陈旧的硬壳,
笨拙的探出头看到了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新奇刺激,似乎把吉庆内心里埋藏了很
久的那股劲头,一股脑的勾了出来,让他突然的就对女人感了兴趣,看异性的眼
神也一下子转变了许多。

  和大巧儿的俏丽二巧儿青涩相比,吉庆现在越来越觉得巧姨和娘这样的女人
好。红润的嘴唇,微隆的下颔,修长白腻的脖颈,高挺的胸部,丰腴有弹力的腰
肢,宽厚浑圆的臀髋,无一不让吉庆着迷。

  这些日子,吉庆就像被魂儿勾着似的往巧姨家跑。

  开始巧姨没理会儿,还有点高兴。和大脚早就说定了,吉庆是要给她做姑爷
的。可看吉庆那意思对二巧儿也不是很上心,这让巧姨有点担心。现在可不是过
去,爹妈说了算。现在要讲感情,强扭的瓜总规是拧不到一股蔓儿上。

  这回看来有点缓儿,稍一有空儿,吉庆总是溜溜达达的过来,屋里屋外的转
悠,和二巧儿搭搭话和大巧儿斗斗嘴。空旷的院子,因为吉庆倒有了些生机。

  可慢慢地,巧姨却有些纳闷儿。

  吉庆和大巧儿二巧儿说话只是蜻蜓点水般,有时甚至心不在焉。倒总是凑在
自己身边,问问这个问问那个,有的没的瞎聊。那亲热儿劲倒好象巧姨是他的亲
娘。

  再见到大脚,巧姨和大脚便开玩笑:「庆儿不当姑爷了,当儿吧。大巧儿二
巧儿都给你。」

  大脚说:「你想的美!」

  最美的还是吉庆,每天在巧姨家晃荡,就像进了女儿国。吉庆喜欢听巧姨说
话,还喜欢闻巧姨身上的味儿。

  那味道和娘不一样,娘是那种自然的不加修饰的体香,像苇子丛里偶尔串过
地风,热乎乎却亲切。巧姨的味道是甜腻腻的,清新宜人,由里往外的荡漾。后
来看巧姨洗脸,才知道她用了香皂。白白的一小块,却像剥开了纸的糖块,散发
着诱人的味道。

  「庆儿,你到底去不去?」大脚在屋里又喊了一声吉庆。

  「不去。」吉庆蹲在院里逗弄着黑子。昨天姥姥捎了话来,说今天舅相亲,
让爹娘都过去帮着看看。

  大脚从早晨起来就开始忙活,翻出新衣裳让长贵和吉庆换上。长贵没得说,
吉庆却死活不去。好在也没他个孩子什么事,索性不去理他。

  大脚收拾利索,又不放心的掸了掸衣服,这才出来喊着长贵推车。又嘱咐了
几句吉庆,便和长贵出了门。

  旁院里,巧姨「嘎嘎」地唤着喂鸡,吉庆跳起来攀上墙头,探出脑袋喊了一
声。

  巧姨看吉庆笑盈盈的脸在墙头上张望,便问他:「爹娘走没走?」

  吉庆说:「走了。」

  「晌午过来吃吧。」巧姨把最后一把鸡食儿扬出去,拍拍裤子上的灰说。

  「诶!」吉庆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回身就往下跳。却正好踩上了下面的一块
砖头,一下子摔了个仰八叉,刚要起身,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痛涌上来,不由得叫
出了声儿。

  那边巧姨听见了吉庆的惨叫,忙问:「咋啦?」

  吉庆却说不出话来,抱着脚腕子「哎呦哎呦」地吸气,巧姨连忙一溜小跑着
过来。

  「这是咋啦?」看吉庆抱着个脚坐在地上,巧姨上去扒拉着他的胳膊看。吉
庆伸出脚,巧姨用手指头按了按脚踝,吉庆又疼得叫唤出来。

  「你啊,咋就不看着点儿,崴了这是!」巧姨心疼地说,搀着吉庆起来,顺
手抄起一边的凳子塞在吉庆屁股底下:「让姨看看,疼不?」

  吉庆咧着嘴点点头,疼得差点没流出眼泪。

  巧姨摩挲着吉庆的脚踝,眼瞅着就肿了起来,匆匆的进屋端了盆热水,拧了
毛巾敷在上面。

  敷了热毛巾,吉庆感觉好多了,看巧姨焦急的样子,咧着嘴又笑了,巧姨白
了他一眼:「还笑呢,爹娘刚走,你就惹祸。」

  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阳光没遮没挡火辣辣的照下来,灼的人生疼。巧姨扶
着吉庆蹦跶着进了屋。

  「老实呆着,一会儿饭得了给你端过来。」巧姨看吉庆在炕上卧好,又找了
吉庆的书包仍在他面前,嘱咐他别下地,便走回家做饭。

  吉庆百无聊赖的躺在炕上,把脚高高地搭在被垛上,叫过来黑子,逗弄着玩
儿。黑子快活地哼哼着,上蹿下跳的雀跃,倒也让吉庆暂时的忘了疼。

  等了好久,看见巧姨端着碗进了院子,吉庆连忙坐起来蹭到炕头。

  「好些了么?」巧姨挑门帘进了屋,把碗放在一边问他。吉庆调皮的伸过脚
丫子,高高的举在巧姨面前。

  巧姨轻轻的按了按,说:「还肿着呢。」

  然后在炕上放好饭桌,让他吃饭,自己却又端了盆热水,让吉庆边吃饭边伸
着脚,撩着水给他小心的洗。巧姨的手软软的,摸在吉庆的脚上,吉庆早忘了疼
痛,努力得感受着那手抚在脚腕处的温热。

  吃过了饭,吉庆却舍不得巧姨这么快就离开,央求巧姨再陪陪他。巧姨看他
一副可怜的样子,心不由得一软,「扑哧」笑了:「行,那你得听话。」

  「听话!」吉庆高兴地往炕里蹭了蹭身子,让巧姨坐上来。

  巧姨脱鞋上了炕,盘着腿靠在一边,顺手把吉庆的伤脚又抄过来,一下一下
轻轻地揉着。吉庆侧着身,看巧姨低着头,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在自己的脚上慢慢
地揉搓,竟有些痴了。

  突然,吉庆小声说了句:「姨,你真好。」

  巧姨抬起头,柔美的眼睛瞟了吉庆一眼,笑了笑,问:「哪儿好?」

  「心眼好,长得也好。」

  巧姨「格格」地笑出了声:「这小子,嘴还真甜。」

  吉庆急皮侩脸地说:「真的!」

  「那你给姨当儿呗。」

  吉庆摇头,巧姨问为啥?吉庆羞红了脸却不说话了。

  午后的阳光高高的照下来,从房前密密层层的香椿树间投射进屋子,炕上印
满铜钱大小的光斑。细细的风穿过敞开的窗户,带着一股淡淡的芬芳,在屋里弥
漫开来,空气里立时充满着一种甜醉的气息。

  吉庆慢慢抽回了被巧姨捧在手心里的脚,却掉转了头,躺在了巧姨的腿上。
巧姨低头俯视着吉庆的脸,心里霎时变得软软的。

  吉庆闭着眼,把脸紧紧地贴在巧姨的腿窝里,贪婪的嗅着巧姨身上好闻的味
道,手却很自然的环住了巧姨的腰。

  就这么搂抱着巧姨,感受着巧姨丰腴柔软的身体,吉庆慢慢地有了反应,感
觉下面鼓胀得难受。好久,终于轻声地叫了声:「姨……」

  「嗯?」巧姨拢着吉庆漆黑的短发,答应着,看吉庆却又不再吭声,忍不住
推了推他:「说话啊。」

  吉庆却往里扎了扎头,靠巧姨更紧了些,半天,才嗫嚅地说:「喜欢你。」

  巧姨的心忽悠了一下,吉庆的话让她霎时被一种发自内心的柔情充满,几乎
下意识的抱住了吉庆的头,手在上面抚动得更加轻柔。这个臭小子,今天这是咋
了,说出的话让人想哭哩。

  吉庆环住巧姨的手更紧了些,一会儿,悉悉索索的竟然从后面探进了衣服,
手指触到巧姨滑腻的腰,轻轻地摩擦着。

  巧姨却还沉浸在那股说不出来的情绪中,竟没有发觉。直到吉庆的手摸摸索
索的到了胸前,探上了奶子,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干啥呢庆儿!」巧姨慌张的把吉庆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出来,却舍不得把
吉庆推出去,只是攥着他的手。

  吉庆挣了挣没有挣开,哼了一声,「刷」地胀红了脸,一脸委屈的重又蜷缩
在巧姨盘着的腿上。看吉庆的样子,巧姨倒有些心软了。

  「那地方不能乱摸。」巧姨说。

  「我娘就让我摸。」

  「那是小时候,都这么大了,你娘还让你摸?」巧姨有些无可奈何,见吉庆
还在梗着个脖子,又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咋能随便乱摸呢。」

  吉庆更是不服,心里念叨着:宝叔摸得我就摸不得?嘴里却没敢说出来。

  巧姨的脑子却乱了,刚才吉庆的手忽然的划过自己的胸,几乎是下意识的就
慌张了起来,但那感觉却仍在,搅得她就那么颤了一下。想起了那日吉庆给自己
揉捏,不由得有些气喘,心「砰砰」的跳。看吉庆闭着眼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眼
皮还在一动一动,说不出的爱人儿,蜷缩着的腿间,薄薄的裤子竟鼓起了大包。

  思量着那处被顶起的地方,巧姨忍不住的想伸过手去摸一摸。手抬了抬,却
没敢。

  吉庆的脸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小腹,鼻孔中呼出的热气烘烤着那里,又顺着小
腹蔓延下去,一阵阵的潮湿便隐隐地渗出来。咋就没风了呢?乌突突的燥热。看
着吉庆瘦小却结实的身子,巧姨微微呼出口气:庆儿大了,成人了呢……想到这
里,忽然轻松了下来,似乎找到了理由,心里那股火一下子蒸腾着蔓延开来。

  「庆儿!」巧姨晃了晃腿。

  「嗯?」吉庆睁开眼。

  「真想摸姨?」

  「嗯!」

  巧姨长吁口气,拿过吉庆的手,慢慢塞进自己衣服。天热,没有胸衣,吉庆
的手颤微微的就伏在了上面。手心里的汗水混着滚烫,像烙铁一样熨得她一抖,
喘出得气都是粗的。


                第七章

  巧姨的奶子真好,软软的腻腻的,捏在手里松软得像发糕。吉庆激动得欠起
身,想抓得更实一些,却又被衣襟阻碍,只好又躺下,眼睛顺着下面的缝隙往里
看。

  巧姨解开几粒扣子,露出一抹丰满白皙的肚皮,微微隆起层层叠叠地堆积。
吉庆忍不住凑上去,鼓着嘴唇去亲,又伸出舌尖添了一下,有些咸。

  巧姨抱起吉庆,整个胳膊环着吉庆的肩膀,把吉庆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把剩
下的扣子打开。两只肥大丰满的奶子忽悠一下敞开来,颤抖着在吉庆脸前晃,就
势又紧了紧胳膊,吉庆便紧紧地贴了上去。

  几乎同时,两个人都轻轻地哼了一声。

  「给姨嘬嘬……」巧姨喘着粗气端起自己的一只奶子,凑到吉庆嘴边。

  吉庆听话的张开嘴,含住了巧姨的奶头,奶头圆润饱满,含在嘴里像霜打过
的葡萄珠儿,用舌头去顶,便在嘴里微微的颤。每顶一下,巧姨的身子便也随着
抖动一下,抖着抖着便哼了出来。

  「庆儿……姨好么……」

  吉庆顾不上回答,跌跌地点头。

  「姨得奶子好么……」

  吉庆又点头。

  「姨让你嘬……姨舒服……」巧姨喘着,手悉悉索索伸下去,摸到了那处坚
硬,隔着裤子挼搓。吉庆陡然被激得一挺,马上被巧姨更紧得拢在怀里。

  巧姨摸了一会,手便离开,还没往回收,便又被吉庆抓住,重又放回那里。
巧姨笑了笑,俯下身亲了亲吉庆的脸,却推开了他,缓缓的把他放在炕上。吉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巧姨不再让她亲近,挣扎着要起来,被巧姨一下按住。

  「别动,听话。」

  吉庆只好老老实实躺下,迷茫地望着巧姨。巧姨却不慌不忙脱下了上衣,白
晃晃的上身裸露出来,汹涌丰满的奶子一下子拱出来,忽忽悠悠地在胸前晃动,
两粒深红的乳头泛着晶莹的水亮,急得吉庆口干舌燥却又无计可施。

  巧姨看吉庆火烧火燎的样,抿嘴笑了笑,手却去解吉庆的腰带,打开来裤子
往下一拽,吉庆两腿间的鸡鸡便如没搂住的蒲棒,「卜楞」一下弹出来,棍儿上
面的头还没全露,却倔强的矗立着,看得巧姨「扑哧」一笑,用手指又轻轻地弹
了一下。

  光着的下身一下子亮在巧姨面前,吉庆还有些害羞,胀红了脸去掩,那地方
却被巧姨一把攥住,立刻就觉得那里被一阵炙热裹住,像寒风刺骨里瞬间钻进了
被窝儿,舒坦地打颤。

  巧姨攥住那里,轻轻地往下捋,被皮半包着的头儿慢慢地鼓出来,通红通红
的透亮。巧姨凑上去用鼻子闻了闻,笑着皱了下眉:「嗯……骚。」

  吉庆臊得红到了脖子,身子害羞得往回缩。巧姨却不嫌弃,伸出舌尖轻轻地
舔。吉庆第一次被人这样弄,就觉得下面一阵阵又麻又酥的传过来,钻进了自己
每一条骨头缝,痒却说不出的通泰。

  吉庆喘息着闭上了小眼睛,躺在炕上身体绷得笔直,脚上的伤隐隐的在痛,
但和下体传来的阵阵酥麻相比早就无关紧要了。吉庆只是一时喘得厉害,张开了
口,却还是觉得空气的稀薄。

  忽然,吉庆隐隐的觉得下面有了另一种感觉,还是火热却多了些湿润。睁开
眼,见巧姨埋头张口,竟把自己的小鸡鸡整个的含进了嘴里。几缕乱发从巧姨额
头披散下来,纷乱的垂在吉庆的肚子上,有些痒,想伸手去拂,却又被这种更强
烈的感觉弄得霎时间便有气无力得瘫在哪里。

  巧姨大口吞吸着吉庆,吉庆颤栗着几乎要晕过去,就感觉从身体的最深处,
有一股力量推动着什么,一点一点的往上涌,带动着他的身体,痉挛着几乎蜷缩
在一起。

  吉庆只好大口的喘气,看着下面的东西在巧姨红润的唇间抽动。那股力量却
越来越猛烈地涌上来,吉庆压抑着想克制,却又有心无力,只好任由它澎湃着升
腾,突然叫出了声:「尿……尿了!」

  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霎时到了顶点,吉庆觉得自己的血几乎涌到了头,哎哎
叫着感觉自己身体里一股股的火像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溃堤般从肿胀的鸡鸡
那里喷射出来。想从巧姨嘴里拔出来,却来不及了。

  尿到了巧姨嘴里!吉庆吓坏了,一时的手足无措,涨红着脸嗫呆呆的发愣,
胸脯「呼哧呼哧」的起伏。

  巧姨看吉庆抑制不住地射出来,连忙把口长大了一点,给吉庆一个宽松的环
境,手仍在吉庆的鸡鸡上捋动,只是更加温柔了些。

  吉庆射出的东西很多,又很猛烈,像出膛的炮弹怒射进巧姨喉咙的深处,巧
姨措不及防差点呛住,忍不住的咳了几下,看吉庆张慌得样子,抿嘴笑了。吉庆
的东西浓厚粘滑,含在嘴里热热的犹如粘稠的糖稀。毛头小子的东西,应该很补
哩。

  吉庆却仍然忐忑不安,尿在了巧姨的嘴里,这下可麻烦了。也不知道巧姨会
不会着恼?不过看巧姨的神色似乎并没有生气,闭着个嘴还在笑滋滋地看着他,
于是心稍安了些,却还在「砰砰」地跳。该咋说咋说,刚才尿出的那一下,还真
是舒服。

  那种从里往外的舒适是吉庆从来没体会过的,吉庆形容不出那应该是一种什
么滋味,但那种滋味却让吉庆把这么多天一直憋屈着的那股火一下子燎没了,就
像汛期的大运河一下子被泄了洪一样。

  「庆儿,舒服么?」巧姨缓缓的咽下口里的浓液,伸出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
舔唇角,柔声地问吉庆。

  吉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嗯」了一声。巧姨看他羞涩腼腆得样子,
越发喜欢,情不自禁的又亲了一下吉庆慢慢萎缩下去的鸡鸡,然后爬过来,搂抱
上吉庆。两个大奶子圆滚滚地挤压在吉庆的胸前,颤颤微微又让吉庆有点眼花缭
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被巧姨抱得更紧。

  巧姨疼爱的抱着吉庆,「吧!」湿漉漉的亲了一口,甜腻腻的声音喷着热呼
呼的口气凑在吉庆耳边:「让姨也舒服舒服?」

  「嗯。」

  巧姨轻笑了一下,又起身跪在炕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往窗外看了一眼,急
慌慌的披上褂子趿拉着鞋往外跑:「天爷唉,连门都没柭。」

  跑到院子里柭上门闩,又拉了拉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转身回屋,不由得吓出
一身冷汗。进屋看吉庆还是那么光着躺在炕上,挑逗地摩挲了一下吉庆萎靡在那
里却稚嫩可爱的物件儿。这才笑滋儿滋儿的又把褂子重新脱掉,然后又「刷」地
往下一扒,裤子连带着里面的裤衩一下子褪到了脚跟,甩脱了鞋上了炕,又一把
抱住了吉庆。

  吉庆第一次和女人身贴身、肉挨肉的搂在一起,那种柔软丰满的感觉来的格
外强烈,下面的东西一下子又被叫醒,忽忽悠悠地便有些抬头。巧姨手往下面一
摸,「咯咯」笑出了声:「到底是小伙子,又有劲了?」

  吉庆不好意思的往巧姨怀里扎了扎,顺手攀上了巧姨的奶子,不紧不慢的揉
捏。巧姨忍不住地也哼了一声。

  「让姨也舒服舒服吧。」巧姨探起身子,蹁腿跨在了吉庆身上,用湿漉漉的
下身在吉庆身子上蹭了蹭,又蹲了起来,扒开了毛茸茸地腿缝让吉庆看。其实不
用巧姨说,吉庆的眼睛早就怔怔地盯住了那儿。

  这是吉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女人的下身,兴奋地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要跳出来。

  两条白皙丰腴的大腿分得开开的,像按在案板上的蛤蟆一样的撇着,露出中
间黑乎乎乱糟糟的一丛毛,密密麻麻的毛从中,晶莹湿润的两片肉耷拉下来,黑
黢黢的微微的张开,里面粉红色布满褶皱的洞口,像张嘴一样咧着,嘴边还泛着
些白沫。

  巧姨见吉庆微微起身,便蹲着往吉庆脸边凑了凑,问:「好看么?」

  「好看。」

  巧姨跪下去,把自己的下身恰好放在吉庆嘴边,压下身子,用两手扒开,说
道:「庆儿,帮姨舔舔。」

  吉庆记起那天爹给娘弄的样子,赶忙伸出舌头,颤抖着伸向巧姨热乎乎的地
方,沾了一下,「吧嗒」一下滋味儿,有些腥气。

  「好吃么?」

  吉庆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姨的屄,好吃么?」

  「好吃。」

  「好吃就让庆儿吃个够。」巧姨笑着,又压了压身子,把一个湿漉漉冒着热
气的那里索性放在了吉庆的嘴上,还上下的磨了磨,弄得吉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
来,急忙撑开了条缝儿。

  让吉庆笨拙的舌头扫弄了一会儿,巧姨那里更加的泛滥,黏糊糊的东西沾满
了吉庆的脸颊,变得滑顺流畅。巧姨研磨得越发自如,在吉庆的脸上左蹭右蹭,
犹如沾满了酱汁的刷子涂了吉庆满脸,又意犹未尽的掉转身子,撅着个磨盘似的
屁股,把吉庆的家伙儿放进嘴里,吸溜吸溜的吞吸。

  这一次吉庆忍耐的时间似乎长了一些,怒涨着在巧姨嘴里进出了好半天,那
种感觉仍然抑制不住的涌动,却总似乎还差那么一点。

  「庆儿,想进去么?」巧姨媚笑着转过头来,问吉庆。

  吉庆懵着,不知巧姨说要进到哪里?

  「屄啊,想进屄里么?」巧姨把凑在吉庆脸上的屁股晃了一晃,又问。吉庆
「嗯」了一声。

  巧姨起身掉了个头,重又横跨在吉庆身上,手摸下去,捏住了吉庆的鸡鸡。
到底是童蛋子,昂扬着在稀疏的阴毛中挺立着,像一门小钢炮,颜色却嫩得爱人
儿。

  巧姨小心翼翼的把它往自己身体里放,屁股也顺势向下一点一点地沉,眼看
着缓缓地往里钻,火热滚烫得充实,让巧姨不由得舒服地哼了一声。身子一僵,
便迫不及待的整个吞了下去,像了却了一桩心事般轻松却又有些兴奋地喘息。

  吉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鸡鸡就那么被巧姨塞进了身体,立刻便被一种炽热包
裹住,身子舒服的一挺,心差点没跳出来。还没等缓过劲来,却发现巧姨的身子
慢慢地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套弄,自己的东西便像个钻头似的,开始在巧姨的身
体里穿插。

  两片肉夹着那里,每出来一次泛起的白浆便涂满了肿胀粗壮的棍儿,慢慢地
集成一股缓缓的流下来,却又形成一条条的粘丝,透过两人身体的缝隙,在阳光
的映射下,光闪闪的像七彩的金线。

  「庆儿,舒服么?」巧姨又再问。

  「舒服。」

  「知道我们在干啥?」

  吉庆疑惑的地看了巧姨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啊?在干啥?」

  「搞……破鞋?」

  巧姨「格格」的浪笑着说:「傻小子,就知道搞破鞋……」下身一阵强似一
阵的快感涌上来,忍不住呻吟了起来,喘着又说:「庆儿……这就是肏屄……懂
不?」

  吉庆点点头。

  「说啊……庆儿,说……肏屄。」

  吉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要不是巧姨「哼哼」着说话,几乎又要尿了
出来。看巧姨迭声地催促,嘴里「磕磕绊绊」的却有些说不出口。

  巧姨